【全员向】异端[1.9(2)]

还是代发,感谢代发人员。

这其实是我原本脑洞的第一章,沉默……

我这种一写就收不住边的习惯真的需要好好改改了。

打的是全文会出现的部分CPtag与本章出场人物tag,占tag十分抱歉。

不要问我为什么新杰开了这么大的挂,这其实是很悲惨的事,如果我更得到……

评论!评论!评论!


【文章】异端

【作者】诺水素清

【前文链接】1.11.21.31.41.51.61.71.8(1)1.8(2)1.9(1)

【文章辅助】空积城概览梵雅库勒语


第一卷:荆棘刺与最后的冠冕

第九章:乌格特达西斯  仙纳德辛林尔·下


       “你是谁?”

       骑士长开口了,压着嗓门,完全不顾及本次典礼的主持者方士谦的眼色。方士谦面色未变,可心中自是不悦。他的资格与权力均在骑士长之上,但是他没办法来干涉骑士长的行动。他并不是圣殿骑士团的一名普通的骑士长,他是总骑士长。尽管,事实上,从来都没有总骑士长这个职称,但他确确实实可以统领圣殿骑士团的各个骑士长,其在圣殿骑士团的权力仅在该骑士团团长之下。不错,他就是即将到来的圣殿骑士团接班人。不仅如此,统领光明圣殿各大骑士团的总领骑士长往往出自于圣殿骑士团……方士谦闭上眼睛,骑士团是传教与护教的重要力量,也是最重要的战斗力量,而这其中的圣殿骑士团不仅仅担任以上职责,还是光明圣殿,空积城的防卫军。因此,圣殿骑士团的最终大权牢牢掌握在教皇手中,哪怕是总领骑士长也无法撼动一丝一毫。方士谦仅仅是一个枢机主教,还经常遭人闲话。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自己也将红衣不保。骑士长肯定会被降责,可成为一个总领骑士长并不比成为一个教宗轻松,他定是要留下赫赫战功的,艾普斯辛一向是圆滑的人,他定不会为了这一次的失误而否定其全部的功绩,轻则功过相抵,重也不过就是鞭打几下,暂时降职。

       方士谦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切实的资格来挑战光明圣殿的下一代,至少在他还是接班人的时候。方士谦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是教子与他的总领骑士长的第一次见面,现在就这么僵,以后该如何化解。

       方士谦并不知道,他多虑了。

 

       张新杰挑挑眉。张新杰不是一个急性子……好吧,作为一个两个月前刚过十二周岁生日的孩子,他还是很容易炸毛的。但他总是分得清楚轻重,什么时候该着急,什么时候不该着急,他一清二楚。因此,当他逼停所有想要挑起战争的人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进一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仅仅是站在光明圣殿白花花的台阶上,优哉游哉,饶有兴趣地看着每一个人的反应。见到来的学士贵族百姓没什么反应,蓝溪阁的人一脸困惑,骑士团的全趴了,教职好好站着但显然不怎么舒服,张新杰挑挑眉毛。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大范围,而且针对不同的个体具有实时差别性的法术。不错,这并不是属于圣殿的圣术,这是一种法术。准确来说,它曾经属于生命之城,说是曾经,则是因为,很可惜,它百年之前就被传说其失传了。

       他心中有一些隐隐的自豪感。这不是Eda和方神教导的东西,而是他十岁时,在整理贝克提里史诗残卷的时候自己发现,并寻找拼凑,学习掌握的。他仅仅对着自己的猫,做过几个小小的练习。如果有一面镜子立在他的面前,张新杰也许会生气,因为他的呆毛正一跳一跳,预示着他愉悦的心情。他不自禁地朝方士谦看去,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之后,又干巴巴地收回了目光,面部有些僵硬。小团子不是想谋害自己的老师的,但谁让老师和那群刻板的家伙粘在一起了呢?他已经刻意放轻对老师的力度,但这是他第一次施法,总有一些不周到的地方。

       张新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瞟了一眼微草堂的继承人。他知道他的名字,王杰希,一个魔道学者,同林杰一样。他整个人都裹在他绿色的袍子里,但张新杰不会去想他是否感到炎热。因为即使是在这样炎炎的午日,魔道学者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潮湿并且阴凉的。说实话,张新杰也希望生活在被绿色包围的地方,光明圣殿总是有些热,即便他坐落于山上。

       见王杰希未遮住的那只眼睛正眯着盯着他,张新杰回应给他一个不带感情色彩的笑容。他并不想挑衅,但他不害怕在与未来的对手真正交手之前展露出自己的能力。张新杰理智上并不认同自己的做法,但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何况,现在情况特殊。


       “你是谁!”

       之前的不适感已经淡去,骑士长显然也没有了等待的耐心,他脸色阴沉着,提起剑,一步一步地走向站在台阶上,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孩子。一众教职,除了方士谦,也好奇但不表露其好奇地转过身子,看着那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人。他使用的不是来源于光能量的圣术,却戴着十字架吊坠,并穿了一身白袍。红衣服和紫衣服们窃窃私语,白色,的确是祭衣里常见的颜色,但这孩子穿的显然不是祭衣。那在光明圣殿,他就只能是另外一个意思,教宗。

       教职里忽然传来一声女性的惊呼。但在众人看过来之前,教养嬷嬷赶紧捂住了嘴,又慌慌张张地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才长舒一口气。她认出那个人了,是委托于她单独照顾的孤儿。他为什么会站在那儿?嬷嬷不是很理解。

       可骑士长知道。他已经猜测到什么了。但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用这种让圣殿颜面尽失的方式阻止圣殿的典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给自己的骑士长生涯增添污点,让他丧尽颜面!他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哦~”张新杰眨眨眼睛,好像刚刚领悟一般,但丝毫没有从圣殿台阶上走下来的意思,“原来您在跟我说话。”

       “还能有谁。”骑士长声音低沉,“你是谁。”

       “我?”张新杰挑起嘴角,抱出一个微笑,“我,我是您的上级。”

       “呵,哈哈。”骑士长也跟着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你说,你是我的主子?”

       “哦,我亲爱的圣殿骑士团骑士长大人,您怎么能说的如此粗俗。光明圣殿存在什么……主人吗?《光明经·光明事录纪》一·四,‘神说:凡是于阳光之下生存的人、禽、兽、虫、草、木、花、果等一切生命者,皆为诸神之民。普天之下,神民皆为平等,这是神所乐意的。’光明圣殿向来谨遵光明神的教导,人人平等更是为己终身之任。圣殿从来不存在什么主从关系,大家都是神民,之所以又眼下这样的局面,仅仅是按照每个人的能力大小分配职务而已。如果说谁是主人,我们只能说光明神尔等之父,光明神下众神为尔等之主。我以为,骑士长您既然为圣殿骑士团的骑士长,应当是通晓经典。”张新杰压低声音,平视前方,仿佛看向一片虚无。

       “我自然通晓。光明经典我自四岁就能通篇背诵,一字不差。”骑士长不惧威胁,拿着剑指着眼前不到自己腰高的瓷娃娃,“如果不信,我不介意你来提问几句。”

       张新杰瞟了一眼停在神前的剑,神色不变半分,亦没有丝毫畏惧:“我当然知道您都记住了,也都会背。但光明经不重记诵,重于理解并践行。很显然,我可以以神之名发誓,您并不了解其中的含义。毕竟,拿着剑指着兄弟姐妹,可并不是光明神及其下众神所允许的事情。”

       “哼,那得首先确认,你是我的兄弟。”骑士长提着剑走进一步,剑尖几乎要擦过张新杰的鼻头。站在不远处的方士谦终于将阴暗的神色至于脸上,他暗骂骑士长自不量力,又担心他真的会伤到自己的小不点。但他什么都不能说,这是小不点第一次面见众人,在如此意外的情况下。小不点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在众人面前立威,如果自己前去帮忙,那就有伤圣子之名,使其难以服众。

       这也许就是事情闹这么大,可艾普斯辛仍不出现的原因吧。

       可偏偏有这么一个家伙,平时看着老老实实水灵可爱很靠谱,但就是嫌弃事情闹得不够大。

       “您说得对,我的确不是您的兄弟,而且,我可能还有点介意成为您的兄弟。”张新杰似乎很无奈,瘪瘪嘴。

       骑士长这下摸不着头脑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小孩丝毫不在乎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给自己设套,否认自己神民的身份?不对,难道……

       “我永远都是光明神忠实的信徒。我会为光明神奉献我生命中的一切。倒是有的人,戴着圣物,穿着圣衣,却做出纵容异端,伤害兄姊,以伤光明神之名。不知谁才是那个虚假的……”

       “您先等会儿!”张新杰抬起左手,做出一个阻拦的手势,“您说您永远都是光明神忠实的信徒,您会为光明神奉献我生命中的一切?”

       “当然。”骑士长承认道,他不明白这话里有什么漏洞。

       “嗯,那我真的很感激您愿意效忠于我。虽然您对我的意志产生很多误解,但我相信这些误解日后定会在您忠诚的奉献之下一一解除。”

       “大胆!你竟然自诩为光明之神!你……”


       “我,是圣子。”

       张新杰悠悠道出,轻描淡写,却使教职炸开了锅。教职一众虽心中早有结论,但并没有期待这个陌生的,尚未成年的小孩能够自己证实。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他会感到恐惧,会感到紧张。大家都不认识他,那他一定是被艾普斯辛深深掩藏保护着。这恐怕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一定需要教皇艾普斯辛出面。但是他们忘了,之前用未知法术叫停他们的,站在这里打断典礼的,在光明圣殿帮助异端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孩子。


       但炸开锅的不仅仅是光明圣殿的人。王杰希扯了扯身边一位戴着宽檐三角帽,把整个脸都埋在阴影里的魔道学者:“嘿,我说,你知道他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我这五十年来第一次来圣殿好吗!”如果看得到的话,魔道学者一定翻了一个白眼。

       “我以为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我以为青教老巫师发明的传音术早已失传,没想到今天在圣殿见到了。”

       “我老师也会。”王杰希呲呲牙。

       “哈哈,林老不死的就这样被你出卖了?难怪会是你这么一个独眼儿继承他老林的衣钵,一脉相承的不靠谱啊!”老魔道学者感叹道,“瞧瞧瞧瞧,啧啧啧啧。你们还说我是骗子,我倒觉得我比谁都真诚!你们可比我们阴险多了!一个个都是心脏。你瞧瞧,一个小孩子,被艾普斯辛教成什么鬼样子啦。还有没有一点儿童年一点儿天真啊!上来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仗着艾普斯辛护短什么都敢说……诶,你打我干嘛?诶嗨嗨,还揪?!!大家不都是好队友吗?还有没有一点队友爱了!”站在老魔道身边的人可不管他说了什么,又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不是独眼儿!”王杰希刚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暴露太多内容给这两个为老不尊的人。王杰希有些心虚地看向身边的学士。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的老学士在他还没看过来之前,就朝后侧侧头,睁开左眼盯了王杰希一会儿。王杰希抿着嘴巴挑挑眉,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的蓝雨也没用平静到哪里去。

       “我没有听错吧。”黄少天眨巴着眼睛,“刚见了早有耳闻却不知敌友的王杰希,又冒出来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圣子。王杰希把我们平平安安地请进来,圣子又直接叫停了对我们的攻击?”黄少天吞咽一下,“哦!我的尼尔卓耿波尔!我的梅拉契斯维格!我们这么久的精心策划,先是因俩位老大不在被迫改变,又被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两个小子给两票否决了。我们到底是干嘛来的?”

       “先看情况。”喻文州正了正兜帽,“我可不认为圣殿会放过我们。他们没理由这么做。放走异端让天下光明神信徒如何看待光明圣殿?圣殿不可能做出这种背叛教义的事,那是自掘坟墓!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一定还有……”

       “这真的不是你的……算了。”你只是不肯相信圣殿会做这样的事。但黄少天没说,多一份小心总是没有错的,而且现在长老都不在。

       “我们真的不能现在开个传送门直接离开吗?”郑轩干巴巴地问道。说实话,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久,他真的又累又渴。而黄少天和喻文州,一个见鬼,一个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压,压力山大啊……”

       “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谁,你知道吗?”喻文州神色凝重。

       “莫洛尔帝国的皇亲国戚和贵族,学城各学派的大学士以及生命法庭接班人王杰希,光明圣殿从未耳闻,却通秘术的教子。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失传的传音术,是贝克提里人发明的。”黄少天回答道。

       “那里面,有的人将是我们的敌人,有的人是我们的朋友,又或者两者都是。”喻文州叹了口气,“我们在预见一个新的时代,朋友们。但我们一步入空积城,就中了各方势力的无数圈套,甚至都不知其缘由。对比他们,曾经辉煌数千数万年之久的索克萨尔公国实在是太弱小了,我只希望这个时代对蓝雨足够友好。”

       “如果不友好,那我们就自己争取。”郑轩耸耸肩,“压力山大啊。”


       骑士长并不知道其他的人在说什么。他面色铁青,不说一言,手中仍然举着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但这正是问题所在!他是未来的圣殿骑士团团长,也是未来的总领骑士长。眼前之人一定就是未来的教宗,空积城的新领主,甚至,可能是未来整个世界的主人。但他们双方初见,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但圣子无需在乎这一点,他再如何作弄,也是圣子,是未来唯一的教宗。而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但他不能把剑这么轻易放下来,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真的想做到,但是他不能。身边的同僚,那些他渴望结交的贵族,他已经在今天丢尽了颜面了。可现在,他把剑放下,那就是臣服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这是屈辱,这是奇耻大辱!贵族与同僚永远都会拿此事嘲笑于他,而那些平民更让他胆寒。舆论,吟游诗,他不可能阻止这些。从今以后,它将永远生活在这样的嘲笑与轻视之中。

       不!他不甘心!成为一名圣殿骑士团的骑士是他从小的愿望。他出身于平民,父母兄弟只希望他能安守于家计,碌碌此生。可他不要!他不要被自己再被乡绅欺负,不要再被邻里街坊拿他们家的琐事来戳脊梁骨!而光明神说了,神民人人平等。他要成为骑士,他要证明自己对光明神的忠诚,他要获得他应得的平等!他随圣殿杀伐征战数年,也曾期望靠战功步步高升。但是不!他没有!反而那些趋炎附势,履犯戒条的小人不努力就登上了他想要的高座。

       不!他不甘心!他苦心钻营才得到了今天的位置,才将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人通通除掉。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违背了教义,但是不!他相信他这么做事对的,他甚至认为这是神的旨意!他这么做,是为了铲除了更多更过分的人!他让这个队伍更纯洁了,他做到了!怎么能因为此刻,为一个帮助异端的,一个从来没吃过苦却生而为贵的,一个违背光明神旨意却将自己奉为神明的人,而将这一切葬送!汗水从他的额角滚下,滑进他的衣领里。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大喊:“放下剑,你还能抱住你的未来!”可是,不,他做不到!他的手在抖。令他引以为荣的骑士剑在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可他还握着,还将将握着。他不仅要握着,他还要继续这样站着!

       既然有人要他活路,那他也不能让别人好活!


       “我如何知道你是否担得起圣子之名!圣子又为何要放过异端!你自诩为光明神的化身,却做着违背光明神宗旨的事!你……”

       “跪下。”

       “什么?”

       张新杰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睛:“跪下。”

       “你!”骑士长鼻子都快皱起,他龇着牙,“我只跪真神!绝不屈膝于辱神者!”

       “哈,这真是一个,严重的指控。但谁才是真正的辱神者呢?又是谁曲解了光明神的旨意呢?”张新杰歪歪头,神色愈加犀利“是谁在用剑指着我?指着于阳光下生存的人?又是谁要将于阳光下生存的人烧死!难道,是我吗?骑士长大人?”

       “你这是诡辩!”

       “诡辩?骑士长大人?《光明经·游世流纪》十七·廿二,‘塔斯尔尼玛卡操光明之剑,斩其舌喉。扯下金发,化为光明之链,束缚其身,绑于巨石,沉于黑暗之渊。从此,一切诚实的,守信的,实事求是的,都受光明之庇佑。一切不诚的,无信的,弄虚作假的,都于黑暗中湮灭。’”

       张新杰下了台阶,骑士剑擦着自己的脖子搭在肩上。骑士长慌了,他只想打压圣子之名,却并不想真正伤他皮毛。伤其名誉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这!不,他不能松手。他更不能在此刻松手。他紧握着剑,将剑从圣子肩上抬起来,努力不碰到圣子的身体。但他的手在抖,他做不到。

       这时候,骑士长终于看到了,张新杰脸上不属于孩子的狠厉的目光。他在怕,他的腿快只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可是不行,不能退缩!拿出你惩罚小人的勇气来啊!长在你面前的亦不过是一个精神上的小人!甚至还是一个身体上的小人!你有何可惧!

       但这一切怎么不会在张新杰的眼底之下?张新杰见准他底盘不稳,狠推他一把。骑士剑顺势飞了出去,削掉他几缕白发。张新杰不在乎这意味着什么,他用他小小的身躯,不顾疼痛,冲撞身负重甲骑士长。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骑士长因此向后看去,双眼正对上刺目的午日之阳光!

       “看!看到了吗!看到你所谓的异端了吗!”张新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压着骑士长的肩膀,竟使他单膝跪地,双目不躲闪阳光,喝到,“看到了吗!阳光!于阳光下生存的人!看到了吗!那是神民!那是与我们一律平等的神民!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而正是你,”张新杰一挥手臂,海蓝的瞳仁变浅,“正是你们这些人!将我们的兄弟姐妹送到刑台上,要他们活活烧死!是你们在残害别人!你们在弑杀亲朋!是你们,让无数无辜的人在光明神的眼下被折磨,让光明神蒙羞!是你们……”

       “嚯嚓!”是闪电!方士谦抬头看去,他呆住了。一条银鞭直直挥打在了光明神的雕像上,数道银蛇扭动身躯紧随而至,炸开蓝光,啃咬神像。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鞺鞺鞳鞳,犹如战鼓。团团阴云在战鼓声中,犹如一头头迅猛的狮,从遥远的天际奔涌而至。阴风怒号,如同远古巨龙的低吟。方才放晴的天空再次昏暗下来……

       身边的人在仰望,在尖叫。方士谦低头,却见张新杰双唇一张一合,对正在发生的事浑然不知。他浓眉紧皱,心中涌起的不安几乎将他淹没。在溺毙的最后一刹那,方士谦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喊道:

       “小家伙!”

       张新杰浑身一震,如梦初醒一般。他背身抬头,露出了惊异并惧怕的神色。

       “我,我做了什么……”又是一道闪电,张新杰眼睁睁看着光明神像出现了裂纹,不知所措。


       “圣子发怒了。”

       是……圣殿传来的声音,清晰,并不低沉,还带着回声。张新杰睁大了眼睛,他认出来了。他看着圣殿建筑中轴线之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球,光球越来越大,堪比光明神雕像的高度,紧接着,光球涨破了,金色的光束如雷电一般劈来,带着炽热的浪。其他人忍不住捂住眼睛,而张新杰,他僵硬着,呆呆地看着。

       “光明神发怒了。”

       光球炸裂!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如此地显眼,几乎要吞噬整个圣殿的门廊。但张新杰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金色之中慢慢浮现。瞬间,所有金光熄去。但见一人忽地挣开双翼,悬浮于光明神雕像之前。他双手握着权杖,横于身前,黑发白袍在风中肆意飞扬,翠绿色的双目闪着迥异的光芒。随即,大雨倾泻而下。


       “Eda……”张新杰喃喃道。

       没有回应。那人低下头,从左到右,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后,他昂起头颅,一字未出,高举权杖,信手一挥。与方才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至:

       “吾乃艾普斯辛,光明之教宗。”

       “既见圣子光明真神,缘何不跪?!”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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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25 热度(86) 评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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