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向】异端[1.7]
在某人的4K显示器和AMD最近新出的限量款拉丝铝显卡的利诱之下，在某人强势女友的威逼之下。@DOSXI，对就是这个人！我……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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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异端
【作者】诺水素清
第一卷：荆棘刺与最后的冠冕
第七章：盛会之前
“我们到了。”
王杰希骑在教会的白马上，勒了一下缰绳。不得不说，光明圣殿的马儿对朋友都是很亲切的。马儿乖乖地驮着这个陌生人转了一个小圈，王杰希一手拿着缰绳，一手夹着鞭子扶着魔道学者专属的三角帽，抬着头好好看了看传说中的圣殿。白石精雕，在午日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王杰希似乎能在那些反光里看到彩虹的颜色。雕刻着神像的石柱支撑着横向的长廊，长廊正中央突出来的，比长廊要高上许多的那一块，就是通往光明圣殿主体建筑大礼拜堂的入口了。门洞与长廊上的平台也被建造殿堂的先人充分地利用，上面站着光明神经典中的神祇——光明神的儿子和信徒们。而人们最敬仰的光明神的雕像就踩着光明圣殿的入口，在整个建筑的正中间，巍峨地耸立着。这恐怕是空积城，乃至整个世界最高的雕像了吧。光明神的脸被阳光遮住，王杰希实在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是肃穆的，还是亲切的；是仁慈的，还是悲悯的？
但这似乎并不重要，王杰希在心中冷笑。无论那群光明圣殿雇来雕造这一切的不幸者们为这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祇雕刻出了怎样的表情，世界对世界的情感总会一样，就算他是神，也逃不开那么几种情绪。光明正神能站在如此之高的位置上，除了睥睨众生，睥睨天下，还能有什么别的情绪？一个人，或者是神，若是没有足够的傲慢，如何会问心无愧地站成世界的最高处？光明圣殿的那群人似乎掌握着宗教的权威，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虚无的走狗。他们永远都是臣服者，而世界却将心甘情愿地臣服一个臣服者，岂不是可笑？
王杰希回头看了看圣殿前的大广场，大广场延伸出的越城飞廊直通海崖上的大钟楼，那条长廊上站着来自光明圣殿各个军团的骑士们。他们或抵着剑，或竖着矛，光明圣殿的旗帜在骑士之间随风飘动，飒飒地声音震得耳朵发痛。可他们仍旧规规矩矩地排在长廊两侧，不受任何干扰，就如那群守卫在上山之路，他人言之“圣途”的两侧的骑士们一样。倒不是说他们穿得一样，武器一样，而是说他们如出一辙的站姿，若能看的更清楚，也许还有一模一样的表情。所谓的冷酷，肃穆，王杰希勾了一下嘴角，也不过就是一种呆板罢了。
这里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只可惜，到处都吐露着死气。
王杰希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靠近广场与飞廊相接处的草垛木塔，以及上面的十字架，以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冷冷直视着光明神雕像的，背叛了光明圣殿的牧师——哦，已经不能说他是牧师了，他是个异端，为索克萨尔，为广尔克斯，为蓝溪阁卖命的异端。
那人似乎叫徐景熙？
“怎么样，这是你第一次来吧。”
和这个未来的审判长聊了一路的圣殿骑士长驱着马，来到王杰希身边。他对这个学城来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那是一个特立独行却令众人无可奈何的城市。
特立独行，如此提出，那学城自然与其他的城市不大一样。学城并没有城主领主之说，有的是学士、长老、智者之类。学城事物一般是分配给各个学派的学士长及旗下长老、智者来处理。而对于重大事件，如学术、经济、法律、政治、战争等等，在学城成立之初，则是靠大家聚集在一起，展开一场面向学城所有人的精彩辩论。辩论必须按照公理与法律展开，人人不可凌驾于公理与法律之上。辩论的输赢参考得票的多少，凡是户籍在学城的，且年满十八岁的成人，无论男女，皆有投票权，并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票选，作出决议。
这样的盛会，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今天的生命法庭。生命法庭也不过是近五百年的事。虽然生命法庭的成立使得很多条例法则屈从于变更，但辩论和投票原则却是一直保留。因为关系学城众生的生存毁灭，所以谓之“生命”，又因为事物决定离不开法理，自然谓之“法庭”。正因为生命法庭的诞生，学城又被人们称为“生命之城”。
日常事务已然得到解决，但学城不能没有自己的门面。所以，每五年这个生命之城都会从各学派的学士长之中选出一个大学士，来出面各种对外事务。而这位王杰希，正是学城现任大学士，微草堂大堂主，生命法庭审判长林杰的亲授弟子。
光明圣殿对学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歧视。学城从不承认神的存在，他们仅相信自己所言的真理，他们相信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光明圣殿已经忽视学城太久了，直到五百年前光明圣殿内乱，学城化身为生命之城一夜崛起，才让圣殿有了那么些许危机感，但也仅是些许而已。更何况，骑士长现在面对的是微草堂的人。微草堂，一个发源于青教的学派；青教，一个发源于蓝教的宗教；蓝教，可不就是今日的蓝溪阁？就算这微草有多少权势，他们也没有什么正统性。
嘘——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这些不服顶多在心里过一过，就算你要把王杰希扔进油锅里那也只能意淫。学城参与了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就表明了与圣殿统一战线，这些挑拨团结的情绪可是万万不能表现来的。
骑士长心里憋屈，也只能忍着。不但要忍着，还要陪个笑脸，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怠慢了。
“这倒不是第一次来。”王杰希自然知道这位骑士长在想什么，也不多话，陪着人家笑，自己这些年在外历练，可是学会了不少的，“不过曾经来这儿的时候都还太小，倒也是没什么记忆。今日再来，如此气派，果然是世界第一宗教。”
“哪里话。”骑士长看出王杰希眼中的赞赏，也有些得意洋洋，语气也飘起来了，“我记得学城可是一片绿林，冬暖夏凉，气候不错得很。王审判这一路下来，又逢了正午，可热不热？”
“身上倒是不热，心里倒是很热。难得来件这样的场面，怎么不会激动呢？只是在火热，也是比不上光明神的阳光了。”
“哈哈！”
骑士长这会儿露出了笑容，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态。他举着鞭子指向预先就站在广场周围的人。那里站着的都是些红衣主教，莫洛尔帝国的一些贵族，还有一些粗麻衣衫，白发苍苍，身形消瘦，拄着长杖的老者。王杰希很熟悉那些打扮，准确来说，他还很熟悉那群人，那正是部分在学城里颇有名望的智者，当然，他们也在生命法庭任职。[注]
“你瞧，那些都是你的熟人了。”
“是啊，我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到不晚，盛会只要不错过，就不怕来得晚。”
“您说得倒也是。”王杰希笑了笑，“就是怕这盛会不能够好好进行，我们这些千里而来的客人只能失望而归。”而你们这些主办方，怕是颜面丧尽。
骑士长自然听懂了王杰希没有说出的话，他岔开了话题：“那群智者可都是你们微草的人吧！自从五十年前你们的林堂主被选为了林审判长，这生命法庭可就与微草堂再也脱不开关系了。我听你们学城的人说起过，这审判长的权力，可是比大学士还大呢。”
“骑士长怕是误解了什么，大家哪里有什么权力，不过是管管日常事务罢了。所有的工作还不都是为了让学城的居民越过越好，学术研究也能顺利进行。再说了，微草堂虽然创立了生命法庭，也的确出过很多审判长，大学士，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学派。我所属的学派今日有越来越多人加入，那是说明我们研究的成果令人信服，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微草堂不是一言堂，我们支持多元化，各个学派也都是和谐相处。我们依然喜欢学术碰撞，只有起了争执这样才能进步，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的，不是吗？”王杰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骑士长。
骑士长哼哼了一下，也没说话。他知道这王杰希指的是五百年前光明圣殿由于派别纷争导致的大规模内乱。虽说圣殿今日的权势比五百多年前大了很多，可若不是出了那一出，怕是还能更盛大一些。这小厮，看着文气友善，待人都好，却句句往人伤口上钻，可是心狠手辣。
“我的老师能够长久担任审判长职务，又能多次担任大学士，这是我微草堂理服众人，大家愿意把这样的职责交给我们。这是微草堂之幸，也是学城之幸。这生命法庭里有我微草堂的人，但是也容得下别的学派，大家都有职务，和平共处，岂不美哉？”
“也都是一些散职罢了。”骑士长试图扭转局面。
“骑士长，此言差矣。关乎学城生死存亡，每一个职位都是要职，何来散职之说啊？”
“也不过是好心提醒。”骑士长笑了一下，“诶呀。倒是记得你们微草堂可是一片绿色，你们学城又叫做生命之城，还处在一片林地里，倒也是符合。这生命的掌握，还是离不开你们微草堂啊。”
“骑士长说笑了。毫末之草，可以成原。但是这毫末之草，也离不开阳光不是？”王杰希很自然地恭维。
“自是如此。”骑士长恢复了自己的趾高气扬。
“当是如此。”王杰希依然不卑不亢。[注]
“既然如此，这时辰也快到了。瞧见了吗？那就是我们的枢机主教方士谦。”
“我是听过方神的。”提到方士谦，王杰希心里多了些许不明所以的开心。
“哦，我是忘了，这方主教和你们的审判长是好朋友呢。”骑士长回应，“自从前任大主教离开圣殿面见光明神，圣殿大主教的位子就一直空着了。方主教是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冕下似乎没有那个意思。”方士谦这个朋友，林杰是交错了。
“方神和我的老师也称不上是朋友，最多是熟人罢了。我的老师已经两百多岁，早就看淡了世界，除了钻研学术，处理学城和微草堂的事物，最多也就是培养一下接班人。老师无心去交一些新朋友，方神不过二十七八，对老师来说也是太年轻了。老师欣赏方神，大家也只是互相熟悉，谈不上什么交心。”
“呦，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
“光明神肃穆之地，也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呵呵，传言可不都是流言蜚语，我的年轻人。”骑士长回答道，“林大学士今日为何不来呀？”
“学城事务繁忙，林老师偶染小病，就托我来了。”
“两百多岁不算年纪大，我们的冕下今年三百岁满，不也是照样健康。你们的林大学士应当多出来走走，才可有个好身子骨，来处理……繁忙的事务不是？现在培养接班人，还是太早了些。”林杰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无论你是王杰希还是陆杰希，没有了这样强大的靠山，都蹦跶不了多久。
“您说的对。只是教宗大人也不是不参加这场他当参加的盛典吗？”艾普斯辛既然他敢不出山，就不要担心别人想入非非，说他闲话。
不过，倒真是没听说光明圣殿的继承人。是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还是真的无心此事？王杰希仔细琢磨着骑士长的话。知道的人越多嘴就越杂，如果真有一个继承人，骑士长是真的不知情，那不是继承人还难当大任，就是他是一个绝对厉害的主。
林老师和方神的确是朋友。老师倒是没有瞒住自己，但是方士谦却只字未吐……难道这个朋友，真的交错了？
“教宗有自己的理由。”
“我相信。”
远处传来了钟鸣，这是一个预备与警戒的告示。王杰希环顾一下四周，来观礼的平民都已经进入了指定的区域。空旷的广场似乎爬来了一群蚂蚁，压压一片，却不像蜜蜂那样嗡嗡作响，大家很静，没有声音。这一场血腥的仪式，硬是被这样的一群人站出了渺小与壮观。
“典礼就要开始了。”骑士长勒马，“王审判长何不去自己的位置？”
人就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这一路还真是添足了麻烦，这会儿就不劳您费心了。骑士长！”王杰希指了指前方，“您瞧，您的手下让您过去了呢。”
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很清楚你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告退，希望您，享受这一场好戏。”
“那是自然！那我就预祝盛典可以顺利进行，圆满成功。”
王杰希目送骑士长离开后，又骑着马赶到了光明圣殿分配给学城的站席。路上，他回头朝人群里盯了一眼，露出一个微笑。
喻文州，我看好你呢。
可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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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有一些粗麻衣衫，白发苍苍，身形消瘦，拄着长杖的老者。
这个描述有没有让大家想起第一章第二章里的某个人呢~~
2、“自是如此。”骑士长恢复了自己的趾高气扬。
“当是如此。”王杰希依然不卑不亢。
自是如此：自然是这样。骑士长很肯定光明神的权威呢！
当是如此：应当是这样，可不一定是这样。王杰希的搞事之魂开始觉醒了呢W。
3、关于学城其实并没有全部说全，详细请见未来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出现的后文，这里不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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